第七章 如果你死了，我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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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办？乌索普船长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乌索普全身剧烈颤抖，牙齿打颤；娜美与微微一脸呆滞，瞳孔放大，分明就是失神了；索隆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身边的碧落紧咬下唇，阴晴不定，挣扎不休；而路飞则是一脸不可置信：“什么？我们要死了？！不要啊，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啊！”
碧落挣扎不休。
现在的情形，已经将岛上所有生命都逼入了绝境：火山喷发，所有人自然会死，而自己就算会飞，在这云谲波诡的伟大航路上，又有何处可去？再说了，如果没有他们，如果没有一群伙伴与自己一同实现梦想，那么人生又有什么意义？梦想什么的又有什么意义？我到这个【海贼王】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怎么办？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这个试炼？……可恶！波塞冬，你真狠心！碧落紧紧抓着头发。等等……当时波塞冬好像说过，如果试炼失败了，会怎么样？碧落努力回忆着，胸前的蓝色水晶发出幽幽蓝光。“汝已介入历史原轨迹，必然导致其航线的偏差，所以接受吾之试炼，败者，由汝之性命修正！”波塞冬的话回荡在碧落耳边。修正航线，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如果试炼失败了，路飞他们不会有事，只不过回到了原剧情，并且他们的记忆里不会再有碧落这个人吗？而我，则是死亡？……
这已经是一个无解的题，要么碧落死，要么全部死。
“什么？我们要死了？！不要啊，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啊！”路飞的叫声在碧落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我是谁？我只不过是一个幸运的亡灵，有幸得阎王爷垂怜，来到这个世界，得到了一群称心如意的伙伴们，我还有何求？
宁可死也不想让他们忘了他们还有一个伙伴，她叫碧落，是一只海王类……
就让自己永远留在伙伴们的记忆里吧……
“大家，”碧落清冽的声音让众人都抬起头来。“我还记得，在可可西亚村，你们不在乎我是怪物，让我成为你们的伙伴，一起出海。我忘不了路飞的草帽，忘不了娜美姐姐的航海图，忘不了索隆的绿头发，忘不了乌索普的长鼻子，忘不了山治的卷眉毛，忘不了卡鲁……”碧落上前一步，站在深渊边缘，眼睛看着白色岩浆，“我们经过了罗格镇，翻过颠倒山，跨过双子峡，到达威士忌山峰，这一切，都是我最宝贵的记忆，我毕生难忘！如果重来一次，回到可可西亚村，我还会是你们的伙伴！路飞，你还会向我伸出手吗？”“当然了。”“娜美姐姐，你还会认我是你的妹妹吗？”娜美轻笑：“当然，来生我们还是姐妹！”“乌索普，……你的八千万手下还会接纳我吗？”“说什么呢？乌索普船长对于手下向来是多多益善！”“索隆……”“你这个白痴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我可是说过要对你负责的啊。”
碧落转过身，背后就是深渊。碧落看着几人，双眼亮晶晶的：“大家，千万不要忘了我……微微，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阿拉巴斯坦了……”索隆闻言突然脸色大变：“碧落，你要干什么？！难道……”说着伸手就要拉碧落。
碧落双脚一用力，身子向后射去，向深渊坠下：“大家，如果来世相见，我还要做你们的伙伴！”
“碧落！”路飞的右手突然伸长，向碧落抓来，“绝对不允许！我们绝对不允许你一个人死——我们是伙伴！要死的话，我们会陪着你啊——碧落！！”
我的船长……碧落在空中一个转身，让开了路飞的手臂。
船长，在你成为海贼王之后，可不可以将我写进海贼王传记？
娜美姐姐，当你画好世界上第一张完整世界航海图时，我可不可以第一个看？
乌索普，当你成为海上最勇敢战士，跟可雅吹牛的时候，可不可以将我的故事告诉她？
山治，你找到ALLBLUE之后，可不可以将第一道菜烧给我吃？
索隆……在你成为第一剑豪的时候，不要忘了我……
“碧落——”索隆暴喝一声，右脚在深渊边缘一点，身子箭射一般向碧落飞去。
索隆？那一瞬间的毫不犹豫，那一瞬间的果决，都被碧落一览无遗。没有一丝迟疑，没有一丝焦急，或是任何的情感波动。那涌身一跃，仿佛理所当然，仿佛将手中食物送进嘴里一样云淡风轻。
碧落腰部一紧，整个人已经被索隆揽在怀里。索隆的手抓住碧落后背，抓得很紧，指甲陷入碧落的肉中。索隆的手臂很有力，将碧落圈在怀里，两人的身躯契合地天衣无缝。感受着索隆因为用力过度而僵硬且滚烫的肌肉，感受着索隆剧烈的心跳，感受着脖子边索隆呼出的滚滚热浪，感受着几乎要将自己揉进体内的澎湃感情，碧落感到震惊的同时，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从来没有过的，既不酸也不甜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起来。
索隆一口咬在碧落的肩膀上，咬得如此用力，以至于碧落的肩头都溢出血来。索隆猩红的眼睛盯着碧落，然后将碧落狠狠向上一推！受了上推之力，碧落停在空中，而索隆则是加速向深渊底部落去。
这个女人，说的是什么话？别忘了她？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忘得了她？……她以为自己是谁啊？救世主吗？到岩浆里取紫炎晶这种粗活还是交给男人来办好了！甚至连战斗这样的粗鲁的事都让男人做就行了！
不过，我的梦想啊……
“我好不甘心，女孩子长大之后就会比男孩子弱，我马上就会被你超过去了……”索隆回想起在很久前，在那片绿色草原上，在那片皎洁的月光下，那个蓝色头发的女孩说的话。古依娜……
“索隆不是经常说，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剑豪吗？爸爸跟我说过，女孩子是不行的……”女孩泪流满面，“索隆真是幸运啊，身为男孩子……我也想成为世界第一剑客啊……”
边上的绿头发男孩站了起来，大声地说：“打败我干嘛还说这种丧气的话啊？这样太懦弱了，你是我的目标啊！什么男生女生的，哪一天我打败你时，你也这么说吗？好像我不是凭实力取胜似地，这样拼命练习的我岂不是像大白痴一样？不许你这么说！古依娜，答应我，总有一天，不是你就是我，一定要成为世界第一剑豪！我们来比一比看谁能当上！”
……
“师傅，那把刀，古依娜的那把刀，可以让给我吗？我会连她那一份一起变强的！我会强到名字响彻天堂的！我会成为世界第一剑豪的！”
……
古依娜，我们约好的……
但是，如果再也见不到她，那么成为世界第一剑豪也了无生趣了吧……古依娜，我食言了，你不会原谅我的吧？……
“索隆！——”碧落撕心裂肺地尖叫。碧落召唤出轩辕剑，飞快地向索隆射去。“你们两个，都给我回来啊——”路飞的双手伸长，分别抓向碧落与索隆。然而这时两人已经接近深渊底部，白色熔岩触手可及，一滴岩浆飞溅，滴在路飞的手上：“啊疼疼疼——”
碧落一发力，速度再增几分，离索隆也越来越近。
索隆……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在洪荒时期看到的那个人影是谁了……那个就是你啊！索隆，原来在前世，在你我相见之前，我们就有了羁绊！我选择成为人类，就是因为想见你啊！
所以，如果你死了，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碧落伸手抓住索隆的手臂，索隆也紧紧回抓住她。“索隆，你真是一个大白痴……”碧落泣涕涟涟。“你才是白痴呢，我说过了要对你负责，男子汉说话要算数的！”
碧落将轩辕剑抵在索隆脚下，下一刻，碧落腰部一紧，整个人又扑进索隆的怀里：“你这个女人，一定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听着，我不会再放手了！”
“那你的梦想……”“梦想什么的都无所谓了，重要的是，如果你死了，我不会原谅你！”
碧落看着索隆的眼睛，轻轻笑了。好吧，让我们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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