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指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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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夏泽雨第一次杀生。
至少，是第一次杀体型这么大，而且与人如此相似的生物。尽管夏泽雨并不认为死过一次又站起来的人还能被称作“生物”。
当夏泽雨拿出武士刀的那一刻，全世界好像都慢了下来：李铭合的叮嘱声，僵尸的低吼声，夜晚的虫吟声，这些在她耳中都遥远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不光是听觉，眼前这头僵尸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夏泽雨得以预判出它的攻击方向。
——目标是我的脖子。
于是她一刀砍向僵尸的脖子以牙还牙，但没控制好角度一刀砍在了僵尸的头上。
僵尸因此被彻底激怒，它快速迈出一步，伸手向夏泽雨的脖子抓去，但这个动作早已被夏泽雨捕捉到。她很轻松的躲开了僵尸的攻击，同时回手掏砍中了僵尸的脖子，僵尸的动作突然一滞，进入僵直状态，夏泽雨则抓住这个空当使出了一记回身斩，武士刀旋转了一个圈，将僵尸的头颅彻底砍下。
僵尸，死。
击杀僵尸后，那种全世界都慢了下来的感觉就慢慢消失了。难道是只有在战斗时才会出现吗？夏泽雨看着手中的武士刀，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太熟练了，她没有接受过任何剑术训练，她刚才进行的那些攻击都只是在模仿动漫和游戏里剑士的动作。
但为什么，就是感觉自己的攻击如此熟练呢？
感觉，手中的武士刀就像是自己手臂的延伸，她感受得到刀身划破空气时产生的振动，感受得到刀在攻击到僵尸的身体后是否还能继续深入，感受得到刀与手的连接处在发热，似乎在呐喊——杀，杀了它！
即使夏泽雨没有接受过剑道训练，但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手中的刀剑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便是人剑合一！
莫非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天生剑客？夏泽雨突然这么想。
“喂喂喂！说实话，你以前是不是练过剑？”李铭合冲过来质问。
夏泽雨耸肩，说：“没有，拿木棍和你打闹算不算？”
李铭合突然想起了过去和夏泽雨拿树枝和他打着玩时的情景，不知为什么，夏泽雨只要一玩这种游戏就会变得十分强势，动作快准狠。只要他拿着可以当做剑的树枝或木棍，就没有谁能近他的身——从背后头像也会被他立刻察觉然后打回去。
这么看来，这其实是天赋喽？
然而夏泽雨这何止是天赋，别人要练一辈子的“人剑合一”她就像闹着玩一样学会了，这已经不能说是练剑奇才了，应该说她是天生的剑客！
“好吧，看来你真的是个天生的剑客。”李铭合笑着拍了拍夏泽雨的肩，然后郁闷：幸好她没有接受过剑道训练，不然肯定会在调戏她的时候被打得怀疑人生。
不过，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这说明，夏泽雨终于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虽然莫名感觉有点遗憾。
李铭合哀叹着摇了摇头，然后目光一瞥，看到了一个贼头贼脑的骷髅弓箭手正在拉弓瞄准他们。
“躲开！”李铭合大叫着把夏泽雨推开，自己的右肩却中了一箭，【橡木木板胸甲】立刻生效出现在被射中的地方，但还是被利箭穿透扎进了右肩。
“唔额！”李铭合感觉右肩一阵剧痛，然后倒在地上。
“李铭合！”夏泽雨尖叫，然后恶狠狠的看向那个骷髅弓箭手。该死的骨头架子，如果不是李铭合及时推开了她，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夏泽雨左手白光一闪，将令一把石制武士刀实体化，然后压低身体向骷髅弓箭手爆冲而去。
时间再次减速，夏泽雨看到骷髅从身后的肩袋里拿出了一支箭搭上弓弦，然后开始拉，目标正是快速冲刺的夏泽雨。
夏泽雨迅速往侧边一跳。
“嗖！”弓震声和箭矢破空声同时响起，射在了夏泽雨原本所在的方向，骷髅弓箭手见一击不中，立刻开始后退准备酝酿下一次射击。
但它没有机会了，因为夏泽雨已经冲到它的面前，上去就是一刀斩断它的弓，紧接着就是开二刀流一阵乱砍将骷髅弓箭手的HP清零。
“李铭合你没事吧？”秒杀小白后夏泽雨立刻回道李铭合身边，看到他的肩头上还插这一支箭，伸手就把它拔了下来。
“啊！”李铭合惨叫，“没事也要被你整得有事了！”
这时，李铭合的伤口处发出的淡淡的绿色光芒，然后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恢复的部位和原来一模一样！
“额，我的蓝好像少了。”李铭合盯着下方的灵力条说。
“看来是消耗灵力复原。”夏泽雨点头。
“那可真好！”李铭合站起来，伤口已经不怎么痛了，“我刚才倒下后才突然意识到没有想象中的疼，现在又可以自动复原，我们就没有理由害怕怪物了！”
夏泽雨看着他，微微一笑，说：“是啊，我们没有理由退缩，来吧！就像以前在游戏里一样，咱们一起锤爆它们！”
这时，前方又出现了几个身影，不过夏泽雨他们已经不再害怕了，冲上去就是一顿乱揍！
夏泽雨手持双刀，像一阵旋风一般冲进怪群，宛如蝴蝶穿花一般在怪群中穿行，在与它们擦肩而过时悄然留下伤痕。
李铭合两手空空，以不输于夏泽雨的气势冲进去，虽然没有携带武器，但他那如雨点一般快速的拳头从来没有停过，虽然没有刀剑那么锋利，但也拳拳致命，每一拳几乎都要把怪物的骨头都给打碎。
“哼，什么怪物，到现在还没碰到我一下！”
“就是，我用拳头都能捶爆它们！”
两人现在的兴致可以说已经达到了高潮，有什么能比快节奏的战斗更让人热血沸腾呢？没有。
但两人都打得太上瘾了，以至于当他们感到疲劳时才发现所有的状态数值都降到了红线以下。
两分钟后两人十分狼狈的回到了地窖。到底都是只有一级的新手，各种属性都很低，无法长时间作战。李铭合倒还好，本身体质就很好，打了这么久也只是感觉肌肉有点酸痛而已，但一直靠灵力挥刀的夏泽雨就惨了，短短两分钟灵力就见了底，再次回到连刀都拿不稳的废人状态，而且由于体力值消耗过大，现在虚弱的连站都站不稳。
最后她是被李铭合扛着回到地窖的。
“你啊，真不让人省心！”李铭合把夏泽雨轻轻放到用两块木板方块做成的床上，抱怨的说。
夏泽雨露出抱歉的笑容，“嘿嘿，不好意思啦，打得有点太上瘾了。”
李铭合白了她一眼。不计成本的疯狂刷怪是夏泽雨玩游戏最大的毛病之一，一旦她盯上哪个怪，就算倾家荡产，无论死多少次也要把那个怪弄死。
但这里可不是游戏，游戏里死后可以复活，在这里死了可不一定会重生，至少，李铭合不想死一次试试。
就在李铭合要好好说她一下让她改掉这个坏毛病时，夏泽雨突然开口说：
“而且，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有你在，我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声音越来越小，李铭合看了她一眼，发现这家伙居然已经睡着了！他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怜爱的抚摸了一下夏泽雨的小脸，虽然脸上沾上了血血迹显得有点脏，但这并不能影响到她姣好到容颜。
“因为有我在，所以才任性的把灵力挥霍一空吗？”
李铭合非常清楚夏泽雨的个性。如果是她一个人打游戏的话，每次行动她都会把消耗和收益比计算到个位，打《王者荣耀》时尽量节约蓝和技能使用，打射击类游戏时也是永远节约自己的子弹。可以说，这家伙是个抠门到家的小气鬼。
但只要有李铭合陪着，她就会变得不计成本，就像刚才一样：一路火花带闪电，三秒就虚被拖回。每次拖着夏泽雨被打趴的角色回城，这几乎是李铭合的日常。
可能是她认为，只要有李铭合在，再怎么冒险都会被他救回吧，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可能还是。
不知道为什么，李铭合反而感觉有点开心。这种被人信任，被人期待的感觉，是他从别人身上感觉不到的。只有夏泽雨，只有这个总是把烂摊子甩给他的麻烦鬼才会对他抱有期望，让他感觉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突然……有种想守护你一辈子的感觉呢……”李铭合微笑着说。
不知道夏泽雨是否听见了少年的自言自语，她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像一只猫一样蜷缩起来。
李铭合往熔炉里加了一些木材，这些木材应该足够烧到明天早上。
接着，他也躺在了床上，与女孩相依入睡。
“晚安，好梦。”
——
第二天。
李铭合先醒来——他感觉有点呼吸困难，然后发现夏泽雨像一个树懒一样紧紧抱着她。
李铭合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夏泽雨现在是个女孩子，有着女孩身体特有的柔软和香气，要是以前的她这样抱着他睡觉顶多只是让他感觉交友不慎交了一个基佬。但现在，变成女孩子的夏泽雨已经完全勾起了李铭合作为一个男性的本能。
一股邪火从李铭合的内心冒了起来，不断刺激着李铭合对夏泽雨下手。
“冷静！冷静！”李铭合拼命压住内心那蠢蠢欲动的邪火，他知道自己要是真的对夏泽雨做了什么一定会被夏泽雨先阉后杀。她本来就对自己变成女生感到非常烦恼了，如果李铭合再对她做了非分之事肯定会让她从此一蹶不振。
为了摆脱这种不知是幸福还是煎熬的情况，李铭合一脸决然的用脚把放在床尾的袜子夹到离手近的地方，然后又用手把袜子拿到夏泽雨的鼻子前。
夏泽雨的鼻子动了动，然后如同诈尸一般猛的睁开了眼，她脸色发青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袜子。
“我靠！！！！！！！！你要死啊！！！！！！！”
夏泽雨用河水洗了好几遍脸，才确认没有留下气味。
而她身后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铭合。
“我就是想叫你起床而已，你至于下手这么很吗……”
“你不会用喊的吗？！你不知道你的脚是人间杀器吗？！”
其实夏泽雨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由于昨晚的战斗，她和李铭合一样身上到处都可以看到血迹，其中也包括僵尸那带有猛烈腐臭味的腐血。
——为什么就没有一种可以让自己变得干净的技能呢？夏泽雨强烈希望能给她一个能直接让身体变干净的技能。
——当然有，不过，不给。
夏泽雨一惊，刚才那声音，不是李铭合，也不是她自己的，倒像是她原来是男生时的声音！
“你听到了吗？”夏泽雨问。
“听到了，我还以为你突然变回男生了呢，吓我一跳。”
夏泽雨暴起，“‘吓我一跳’是什么意思啊？！原来你想让我一直这幅样子啊！”
李铭合贱贱一笑，“我还真有点想。”
“你给我过来，保证不打死你。”
也许是被这两人在这种情况还能打情骂俏给震惊了，那个说话的人愣了半天，才重新发言。
——不要无视我！
然后，天上降下了一道落雷，打在李铭合和夏泽雨面前。
两人立刻闭上了嘴。天哪，居然能召唤落雷，这个说话人一定不能惹。
“你是谁？”夏泽雨试着问了一句。
——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们只要记住，接下来由我来指引你们探索这个世界就对了。
“也就是说，你是新手教官？”李铭合问。
——可以这么说吧，准确来说我是“指路者”，负责指引你们这些没头没脑瞎玩的玩家。
夏泽雨和李铭合：“……”
——哦，作为指路者我是不能向你们透露太多的，所以，现在，把你们的手机拿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将手机从物品栏里实体化拿在手上。。
这时，夏泽雨才意识到，这声音是直接在脑海里响起的。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至少，是第一次杀体型这么大，而且与人如此相似的生物。尽管夏泽雨并不认为死过一次又站起来的人还能被称作“生物”。
当夏泽雨拿出武士刀的那一刻，全世界好像都慢了下来：李铭合的叮嘱声，僵尸的低吼声，夜晚的虫吟声，这些在她耳中都遥远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不光是听觉，眼前这头僵尸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夏泽雨得以预判出它的攻击方向。
——目标是我的脖子。
于是她一刀砍向僵尸的脖子以牙还牙，但没控制好角度一刀砍在了僵尸的头上。
僵尸因此被彻底激怒，它快速迈出一步，伸手向夏泽雨的脖子抓去，但这个动作早已被夏泽雨捕捉到。她很轻松的躲开了僵尸的攻击，同时回手掏砍中了僵尸的脖子，僵尸的动作突然一滞，进入僵直状态，夏泽雨则抓住这个空当使出了一记回身斩，武士刀旋转了一个圈，将僵尸的头颅彻底砍下。
僵尸，死。
击杀僵尸后，那种全世界都慢了下来的感觉就慢慢消失了。难道是只有在战斗时才会出现吗？夏泽雨看着手中的武士刀，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太熟练了，她没有接受过任何剑术训练，她刚才进行的那些攻击都只是在模仿动漫和游戏里剑士的动作。
但为什么，就是感觉自己的攻击如此熟练呢？
感觉，手中的武士刀就像是自己手臂的延伸，她感受得到刀身划破空气时产生的振动，感受得到刀在攻击到僵尸的身体后是否还能继续深入，感受得到刀与手的连接处在发热，似乎在呐喊——杀，杀了它！
即使夏泽雨没有接受过剑道训练，但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手中的刀剑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便是人剑合一！
莫非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天生剑客？夏泽雨突然这么想。
“喂喂喂！说实话，你以前是不是练过剑？”李铭合冲过来质问。
夏泽雨耸肩，说：“没有，拿木棍和你打闹算不算？”
李铭合突然想起了过去和夏泽雨拿树枝和他打着玩时的情景，不知为什么，夏泽雨只要一玩这种游戏就会变得十分强势，动作快准狠。只要他拿着可以当做剑的树枝或木棍，就没有谁能近他的身——从背后头像也会被他立刻察觉然后打回去。
这么看来，这其实是天赋喽？
然而夏泽雨这何止是天赋，别人要练一辈子的“人剑合一”她就像闹着玩一样学会了，这已经不能说是练剑奇才了，应该说她是天生的剑客！
“好吧，看来你真的是个天生的剑客。”李铭合笑着拍了拍夏泽雨的肩，然后郁闷：幸好她没有接受过剑道训练，不然肯定会在调戏她的时候被打得怀疑人生。
不过，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这说明，夏泽雨终于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虽然莫名感觉有点遗憾。
李铭合哀叹着摇了摇头，然后目光一瞥，看到了一个贼头贼脑的骷髅弓箭手正在拉弓瞄准他们。
“躲开！”李铭合大叫着把夏泽雨推开，自己的右肩却中了一箭，【橡木木板胸甲】立刻生效出现在被射中的地方，但还是被利箭穿透扎进了右肩。
“唔额！”李铭合感觉右肩一阵剧痛，然后倒在地上。
“李铭合！”夏泽雨尖叫，然后恶狠狠的看向那个骷髅弓箭手。该死的骨头架子，如果不是李铭合及时推开了她，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夏泽雨左手白光一闪，将令一把石制武士刀实体化，然后压低身体向骷髅弓箭手爆冲而去。
时间再次减速，夏泽雨看到骷髅从身后的肩袋里拿出了一支箭搭上弓弦，然后开始拉，目标正是快速冲刺的夏泽雨。
夏泽雨迅速往侧边一跳。
“嗖！”弓震声和箭矢破空声同时响起，射在了夏泽雨原本所在的方向，骷髅弓箭手见一击不中，立刻开始后退准备酝酿下一次射击。
但它没有机会了，因为夏泽雨已经冲到它的面前，上去就是一刀斩断它的弓，紧接着就是开二刀流一阵乱砍将骷髅弓箭手的HP清零。
“李铭合你没事吧？”秒杀小白后夏泽雨立刻回道李铭合身边，看到他的肩头上还插这一支箭，伸手就把它拔了下来。
“啊！”李铭合惨叫，“没事也要被你整得有事了！”
这时，李铭合的伤口处发出的淡淡的绿色光芒，然后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恢复的部位和原来一模一样！
“额，我的蓝好像少了。”李铭合盯着下方的灵力条说。
“看来是消耗灵力复原。”夏泽雨点头。
“那可真好！”李铭合站起来，伤口已经不怎么痛了，“我刚才倒下后才突然意识到没有想象中的疼，现在又可以自动复原，我们就没有理由害怕怪物了！”
夏泽雨看着他，微微一笑，说：“是啊，我们没有理由退缩，来吧！就像以前在游戏里一样，咱们一起锤爆它们！”
这时，前方又出现了几个身影，不过夏泽雨他们已经不再害怕了，冲上去就是一顿乱揍！
夏泽雨手持双刀，像一阵旋风一般冲进怪群，宛如蝴蝶穿花一般在怪群中穿行，在与它们擦肩而过时悄然留下伤痕。
李铭合两手空空，以不输于夏泽雨的气势冲进去，虽然没有携带武器，但他那如雨点一般快速的拳头从来没有停过，虽然没有刀剑那么锋利，但也拳拳致命，每一拳几乎都要把怪物的骨头都给打碎。
“哼，什么怪物，到现在还没碰到我一下！”
“就是，我用拳头都能捶爆它们！”
两人现在的兴致可以说已经达到了高潮，有什么能比快节奏的战斗更让人热血沸腾呢？没有。
但两人都打得太上瘾了，以至于当他们感到疲劳时才发现所有的状态数值都降到了红线以下。
两分钟后两人十分狼狈的回到了地窖。到底都是只有一级的新手，各种属性都很低，无法长时间作战。李铭合倒还好，本身体质就很好，打了这么久也只是感觉肌肉有点酸痛而已，但一直靠灵力挥刀的夏泽雨就惨了，短短两分钟灵力就见了底，再次回到连刀都拿不稳的废人状态，而且由于体力值消耗过大，现在虚弱的连站都站不稳。
最后她是被李铭合扛着回到地窖的。
“你啊，真不让人省心！”李铭合把夏泽雨轻轻放到用两块木板方块做成的床上，抱怨的说。
夏泽雨露出抱歉的笑容，“嘿嘿，不好意思啦，打得有点太上瘾了。”
李铭合白了她一眼。不计成本的疯狂刷怪是夏泽雨玩游戏最大的毛病之一，一旦她盯上哪个怪，就算倾家荡产，无论死多少次也要把那个怪弄死。
但这里可不是游戏，游戏里死后可以复活，在这里死了可不一定会重生，至少，李铭合不想死一次试试。
就在李铭合要好好说她一下让她改掉这个坏毛病时，夏泽雨突然开口说：
“而且，不是有你在我身边吗，有你在，我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声音越来越小，李铭合看了她一眼，发现这家伙居然已经睡着了！他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怜爱的抚摸了一下夏泽雨的小脸，虽然脸上沾上了血血迹显得有点脏，但这并不能影响到她姣好到容颜。
“因为有我在，所以才任性的把灵力挥霍一空吗？”
李铭合非常清楚夏泽雨的个性。如果是她一个人打游戏的话，每次行动她都会把消耗和收益比计算到个位，打《王者荣耀》时尽量节约蓝和技能使用，打射击类游戏时也是永远节约自己的子弹。可以说，这家伙是个抠门到家的小气鬼。
但只要有李铭合陪着，她就会变得不计成本，就像刚才一样：一路火花带闪电，三秒就虚被拖回。每次拖着夏泽雨被打趴的角色回城，这几乎是李铭合的日常。
可能是她认为，只要有李铭合在，再怎么冒险都会被他救回吧，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可能还是。
不知道为什么，李铭合反而感觉有点开心。这种被人信任，被人期待的感觉，是他从别人身上感觉不到的。只有夏泽雨，只有这个总是把烂摊子甩给他的麻烦鬼才会对他抱有期望，让他感觉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突然……有种想守护你一辈子的感觉呢……”李铭合微笑着说。
不知道夏泽雨是否听见了少年的自言自语，她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像一只猫一样蜷缩起来。
李铭合往熔炉里加了一些木材，这些木材应该足够烧到明天早上。
接着，他也躺在了床上，与女孩相依入睡。
“晚安，好梦。”
——
第二天。
李铭合先醒来——他感觉有点呼吸困难，然后发现夏泽雨像一个树懒一样紧紧抱着她。
李铭合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夏泽雨现在是个女孩子，有着女孩身体特有的柔软和香气，要是以前的她这样抱着他睡觉顶多只是让他感觉交友不慎交了一个基佬。但现在，变成女孩子的夏泽雨已经完全勾起了李铭合作为一个男性的本能。
一股邪火从李铭合的内心冒了起来，不断刺激着李铭合对夏泽雨下手。
“冷静！冷静！”李铭合拼命压住内心那蠢蠢欲动的邪火，他知道自己要是真的对夏泽雨做了什么一定会被夏泽雨先阉后杀。她本来就对自己变成女生感到非常烦恼了，如果李铭合再对她做了非分之事肯定会让她从此一蹶不振。
为了摆脱这种不知是幸福还是煎熬的情况，李铭合一脸决然的用脚把放在床尾的袜子夹到离手近的地方，然后又用手把袜子拿到夏泽雨的鼻子前。
夏泽雨的鼻子动了动，然后如同诈尸一般猛的睁开了眼，她脸色发青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袜子。
“我靠！！！！！！！！你要死啊！！！！！！！”
夏泽雨用河水洗了好几遍脸，才确认没有留下气味。
而她身后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铭合。
“我就是想叫你起床而已，你至于下手这么很吗……”
“你不会用喊的吗？！你不知道你的脚是人间杀器吗？！”
其实夏泽雨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由于昨晚的战斗，她和李铭合一样身上到处都可以看到血迹，其中也包括僵尸那带有猛烈腐臭味的腐血。
——为什么就没有一种可以让自己变得干净的技能呢？夏泽雨强烈希望能给她一个能直接让身体变干净的技能。
——当然有，不过，不给。
夏泽雨一惊，刚才那声音，不是李铭合，也不是她自己的，倒像是她原来是男生时的声音！
“你听到了吗？”夏泽雨问。
“听到了，我还以为你突然变回男生了呢，吓我一跳。”
夏泽雨暴起，“‘吓我一跳’是什么意思啊？！原来你想让我一直这幅样子啊！”
李铭合贱贱一笑，“我还真有点想。”
“你给我过来，保证不打死你。”
也许是被这两人在这种情况还能打情骂俏给震惊了，那个说话的人愣了半天，才重新发言。
——不要无视我！
然后，天上降下了一道落雷，打在李铭合和夏泽雨面前。
两人立刻闭上了嘴。天哪，居然能召唤落雷，这个说话人一定不能惹。
“你是谁？”夏泽雨试着问了一句。
——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们只要记住，接下来由我来指引你们探索这个世界就对了。
“也就是说，你是新手教官？”李铭合问。
——可以这么说吧，准确来说我是“指路者”，负责指引你们这些没头没脑瞎玩的玩家。
夏泽雨和李铭合：“……”
——哦，作为指路者我是不能向你们透露太多的，所以，现在，把你们的手机拿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将手机从物品栏里实体化拿在手上。。
这时，夏泽雨才意识到，这声音是直接在脑海里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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