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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茫然

小说:民间惊悚故事集 作者:克隆灵魂 更新时间:2019-03-07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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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在前面带路,我们跌跌撞撞地回到车里。
  车由我来开,叮当虽然吓得不轻,但依然掩盖不住脸上的兴奋。
  蝗虫一边在额头上擦冷汗一边说:“吓死人了,那是人吗?”
  白露:“你说呢?”
  叮当:“狼人?”
  白露:“想象力真丰富。”
  叮当:“那你说她是什么?”
  白露停顿了很久才说:“有个聊斋故事,叫‘画皮’,你们都听过吧!”
  我激灵的哆嗦一下。
  我:“你——去哪儿?”
  白露:“你问谁?”
  我:“当然问你。”
  白露:“用问吗。”
  我犯了个错误。
  叮当:“怎么不用问,你不说——他还以为你想跟他回家呢。”
  我咳嗽一下。
  白露没搭理叮当。
  她阴冷的从后视镜看着我的眼睛说:“现在你应该清楚,有些事——不要管。”
  我:“你——怎么不去劝老付?”
  白露:“他不听。”
  我把白露送回家,她下车的时候眼神很怪的看了一眼叮当。
  第二个送的是蝗虫,走时候他要把警棍要还给叮当。
  叮当:“算了,你俩留着防身吧!”
  第三个我送叮当回家。
  她家住的是小别墅。
  我下了车,叮当:“上去坐一会儿,陪陪我。”
  我知道,她吓着了。
  不要说他,我也惊魂未定。
  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安全。
  我把警棍挂在腰上,以防不测。
  我跟着叮当上了楼。
  我坐在客厅,叮当知道我的习惯,给我冲了一杯浓浓的咖啡。
  别墅布置的非常漂亮,我来过很多次。
  叮当光着脚把腿搭在太妃椅上,在老的哥面前,她从不做作。
  叮当:“真够吓人的,记住,在有这事儿一定想着叫我。”
  我应付的“嗯”了一声。
  我已经决定,在有这事儿打死都不叫她。
  她才二十一岁,万一吓坏了老的哥内疚一辈子。
  叮当:“那个叫白露的女人最后说画皮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叮当:“难道——它是披着人皮的鬼?”
  我:“不知道。”
  叮当:“也有可能是人与兽的杂交,有个电影叫人兽杂交,我看过。”
  我:“你真够重口味儿的。”
  叮当:“我问你……”
  叮当眯着大眼睛看我,我让她看的有些发毛。
  每次她这眼神儿,准有倒霉的。
  现在屋子里除了她就是我,我警惕起来。
  叮当:“你说实话,你跟那个白露是不是有一腿?”
  我汗!
  老的哥虽然光棍可人品还是有保证的。
  再不济我也不至于勾搭有夫之妇。
  我:“绝对没有。”
  叮当:“真的?”
  我:“真的。”
  叮当:“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照做。
  叮当:“好吧!算你说的是实话。”
  我擦了一下汗。
  叮当:“你喜欢她?”
  我:“是!”
  叮当:“品味儿真差。她哪好?”
  我:“身材!”
  叮当:“你喜欢胸大的?”
  这丫头开始犯虎了,老的哥也开始了。
  我:“好象是男人都喜欢。”
  叮当:“要是让你选,我和她你会娶谁?”
  我:“娶她。”
  叮当一撇嘴:“为什么不选我?”
  我:“养不起。”
  叮当是富家千金,跟在她屁股后面追她的不是超级帅哥就是富二代。
  而我就是一开着破捷达屁股后冒黑烟混饭吃的的哥,养自己都费劲。
  我有自知之名。
  叮当:“抛开这些,我不在乎你有钱没钱,你会娶谁?”
  我:“娶她。”
  叮当又一撇嘴:“为什么不选我?”
  我:“我比你大7岁,有代沟。”
  叮当:“爱情是没有年龄界限的,我不在乎你又老、又丑、又黑、又没文化、又没品味、又土气、又抠门、又没眼光……你会娶谁?”
  我咳嗽一下,老的哥生气了。
  这丫头太贬低我了。
  我:“娶她。”
  叮当盯着我的眼睛看着,忽然她冷笑着说:“少装蒜!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想嫁给你,你会不娶?”
  虽然叮当清清瘦瘦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她阳光漂亮。
  能娶她那是老的哥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天上掉馅饼,我不娶是傻蛋。
  我:“娶!”
  叮当:“你娶,我还不嫁呢!”
  我耸了一下肩,我知道,这丫头没事儿拿我开涮。
  现在,她脸色好了很多,不在惨白。
  我看了一下手表,快两点了。
  我:“没事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叮当:“好吧!不管它是什么,这事儿不算完。”
  现在我脸色开始惨白。
  我了解叮当,她说得出,做得到。
  不算完?
  她要干什么?
  我很担心。
  我:“别做傻事儿,要干什么——记得叫我。”
  叮当:“一定叫你。”
  我心情忐忑不安的回了家。
  我手机没关,我告诉叮当,有事儿随时电话联系。
  屋子里死气沉沉的。
  一个人的感觉都这样,老的哥习惯了。
  我打开灯,录像机也死气沉沉的没在作祟。
  我已经决定明天就物归原主。
  这件事——超出了我的认知。
  有没有可能,蒲松龄当年写的其实不是故事,而是他经历的,他亲眼看见的,只不过没人相信。
  画皮,我看过这个故事。
  印象很深。
  大致讲的是一个鬼披着一张美女的皮,装成人勾引张生。
  目的是吸人的阳气。
  可尤菜花呢?
  就算她不是人,想装成人,也装个好看一点的。
  那个尤菜花,就算是人的样子,看着也瘆人。
  还有倭瓜头的草人是谁?
  也是她?
  是她的另一个形态。
  老的哥有太多的疑惑。
  我本打算第二天把录像机和录像带给付大海、白露夫妇送回去。
  可事与愿违,老的哥病了。
  连惊带吓,昨晚又把棉大衣披给了叮当,我高烧39度,头疼欲裂,浑身乏力。
  我在脑袋上外敷几块儿冰,又吃了一大把退烧药、感冒药。
  对药物老的哥没有底线,也不看说明书,都是蒙着吃。
  上一次吃错药差点挂了,幸好叮当及时赶到。
  习惯改不了。
  我混混沉沉的睡着了。
  时间是几点,我不知道。
  胃里空荡荡的很难受,我挺着啃了个苹果。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客厅似乎有动静。
  说不出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砰砰砰”的。
  也可能是我睡迷糊了,那是我的心跳声。
  我没有力气管它。
  继续蒙着被子昏睡。
  迷迷糊糊中我又听见手机“来电话了帅哥!来电话了帅哥!”
  我依旧没力气管它。
  继续睡。
  我在家躺了两天。
  现在我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半夜了。
  这两天我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现在脑袋清凉了很多,烧也退了。
  我喝了口水,穿上衣服慢慢地打开卧室的门。
  这几天,我睡觉的时候一直把门紧紧锁死。
  因为那盘录像带。
  天知道,那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存在。
  卧室黑洞洞的,灯的开关在外门口儿。
  我眯起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看录像机,没动。
  正常。
  我又扫视了能看见的所有地方,我一愣。
  有一个球儿在客庭中间地上。
  拳头大小。
  以前老的哥养了一条狗叫休斯顿。
  洋名。
  买时候老板给起的,我没改。
  休斯顿的唯一玩物就是这个球儿。
  可是……休斯顿已经死了一年多,这个球儿也早就不见了。
  我仔细想想,我昏睡时候客厅的声音,应该是这个球儿在地上“蹦”发出来的。
  球儿不是我买的。
  是——叮当送给休斯顿的。
  其实老的哥不喜欢狗,我喜欢金鱼。
  可金鱼太死闷,我无聊的时候,休斯顿被我逗急了会汪汪的叫。
  金鱼不会。
  这个球儿……让我眉头紧锁。
  我忽然开始警惕。
  我走过去拿起它,上面——布满了灰尘。
  休斯顿……
  叮当……
  这个球儿是叮当送给我的,难道……
  我猛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跑回卧室拿起手机,未接电话有四个,都是蝗虫的。
  我不管他,蝗虫能有什么急事儿,我担心的是叮当。
  我赶紧拨了过去。
  提示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让我心里惴惴不安。
  我又给蝗虫打过去。
  蝗虫声音有些惶恐和急躁:“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病了。”
  蝗虫:“叮当出事儿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看着手里的球儿问:“她出什么事儿了?”
  蝗虫:“很——很难说,你赶紧到医院来。”
  我:“哪家?”
  蝗虫:“市医院精神科五楼512病房。”
  我挂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出屋子前,我眯着眼睛看了看手里的球儿。
  它消失了很久,今晚回来了。
  今晚叮当出事儿了。
  它是叮当买给休斯顿的。
  我想了想,轻轻地把他扔回客厅的地板上。
  它“砰砰砰砰”的在地板上蹦了四下,然后静悄悄地缩在一个角落里。
  我看了它一下,关上防盗门下楼。
  在市医院512病房前我见到了蝗虫。
  我:“怎么回事?”
  蝗虫:“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推开病房的门,这是一间单间。
  里面的床上,叮当半躺半坐。
  我慢慢地走过去,叮当穿着蓝色条纹的病服,目光茫然,一动不动。
  我来到她正面,她脸色平和。
  眼神——空荡荡的。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也就是说,不管怎样,眼睛里一定会装些东西。
  高兴的时候——它装的是喜悦。
  生气的时候——它装的是怒火。
  悲哀的时候——它装的是伤心。
  失意的时候——它装的是暗淡。
  羡慕的时候——它装的是嫉妒。
  总之——一定会有什么在里面。
  那是人的灵魂。
  现在——我从叮当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很恐惧。
  我握着叮当的手说:“叮当,你怎么了,看看我,我是老的哥。”
  她没反应。
  我又摇了摇她的肩说:“叮当,你说话。”
  她没反应。
  我问蝗虫事情的经过,蝗虫告诉我,我骇然无比,悔恨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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