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领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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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洞内观影的归临教徒们面面相觑，他们对新闻画面上正在展示的星舟市的那些骇人袭击场景没有任何印象。成泰亿瞅了瞅旻渊和阿丽塔诺娃，发现后者也在瞅自己。显然，他们都在互相猜测是对方的人做的。成泰亿怀疑简依然对自己有所隐瞒，她并不是真正的光杆司令，在星舟市还有棋子。旻渊和阿丽塔诺娃也觉得成泰亿狡兔三窟，表面上走投无路实则还派了人去星舟市发展。只有简依然心里清楚，教派如今留在复兴都市的势力就只有自己这一支，新闻里的袭击者根本不是自己人。她果断出声终结了手下人的互相猜疑：“看来有人冒用我们的名号在星舟市作案。”成泰亿和旻渊略一思索，马上就领会了简依然的判断。归临教派过去渗透进复兴都市的势力主要分成三支，分别隶属于符兆海、弗里德海姆和鹿泓三位教长。其中符兆海的势力在其被安全局捕获的那段时期就几乎已经损失殆尽，鹿泓麾下的势力则是在营救行动中受到重创，幸存下来的精英以旻渊和阿丽塔诺娃为代表。只有弗里德海姆的势力保存得较为完整，不少人也听从了弗里德海姆避免冲突的号召返回方舟。更重要的是，弗里德海姆还撤走了很多负责为“战士”们提供后勤保障的潜伏人员，这使得绝大多数本身没有经营能力完全依赖教派提供资金的教派战士无法继续立足。能继续留在复兴都市里的，要么是像曾经的简依然一样有合法身份和稳定收入的，要么是像成泰亿一样成立团伙控制着盈利产业的。但众所周知，由于教派对成员在复兴都市内生活行为的约束较为严格，像成泰亿这样的只是孤例，甚至也一度被列入叛教名单。声色犬马会腐蚀人的意志，每一个来到复兴都市的教派战士都深刻理解这一点，被简依然亲手处决的叛教者蛇藏也是个并不遥远的教训。连简依然自己在经历过长时间的卧底安全局生活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复兴都市的物质远比方舟富足，精神娱乐也更为令人享受。成泰亿依靠自身人格魅力吸纳的那些“教徒”其实根本算不上有什么信仰，只不过当成泰亿和自己有共同的敌人时，那些“教徒”也会为了他而赴汤蹈火。换言之，她如今所率领的这个团队，所包含的成员绝大多数都不接受教派那一套“归临信仰”。简依然曾经在方舟上担任见习祭司时，一直习惯于用虚无的“归临之神”去引导教徒们的思想，而现在她必须学会如何用宗教权威之外的方法来聚合人心。“诸位，现在我有一个想法。”趁着众人聚集在一起观看新闻的机会，简依然站到了大家面前一边拍手一边高声说道。她指着新闻画面中的兽化异能者说：“看到了吗？这些东西顶着教派的名号在星舟市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还袭击了安全局总局长。”“这么多同类型的异能者，简直就像一支被量产的军队。”旻渊评价道，“如果是自然生成的异能基因，以遗传分布的概率而言，控制这些人的组织起码得掌控着上百万的人口，才能凑得出这么多兽化异能者。”成泰亿接话道：“还有一点令人没法不在意，每一次袭击都发生在起雾的天气。”“多半是用异能制造了有利于己方的天气。”有人提出看法。简依然点头。成泰亿又说：“不过从新闻主持人的描述来看，所谓袭击者是‘归临教派’只是一种猜想。”“当然不可能有确实证据，因为除了我们之外教派别无力量留存在复兴都市。”简依然说，“一开始我以为是袭击者冒用我们的名号，可在这些落网人员似乎并未有过这种表达……是有人在网络上传播这种观点。”“有人想把这些罪名安到教派头上吗？”成泰亿笑了笑，“那也无所谓了吧，反正大家的名声本来也就不好。”他的追随者们听罢也跟着笑了起来，归临教派在复兴都市声名狼藉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在某些地方甚至还能起到止小孩夜啼的效果，就算这一次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栽赃嫁祸又如何呢？有道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阿丽塔诺娃也跟着附和道：“是无所谓啊，杀人放火袭击安全局人员这种事我们不也常干吗？铁穹秩序的顺民们愿意怎么想就随他们怎么想好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旻渊没有表态，不过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也是比较无所谓的态度。接着，所有人都用一种带着小心翼翼的审视目光观察他们目前公认的首领。简依然一开始说她有一个想法，可到现在大家还没有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虽然连旻渊和阿丽塔诺娃都不觉得她会脑子秀逗到要去为教派正名，可他们此时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担心简依然会为了弗里德海姆的缓和路线而多管闲事。弗里德海姆的缓和路线即为寻求在不被铁穹秩序消灭的前提下与之共存的方法，这条几乎动摇教派存在意义的路线一经提出就在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如果不是符兆海和鹿泓两派势力凋零，只怕方舟上顷刻就会爆发争夺归临教派法统正统性的内战。如果要实现弗里德海姆消除冲突的目标，那眼下星舟市的谣言就必须被遏止，否则教派的退却和隐忍就没有意义，因为有人一直套着教派的名头在复兴都市打打杀杀。简依然是弗里德海姆的学生，年纪轻轻就当上高阶祭司更显出她倍受信任，过去的她毫无疑问是一个坚定的弗里德海姆路线追随者。但她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一点任何一个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都能感受到。在有着坚定信仰的同时不盲目崇拜上位者，简依然身上依然保留着独自探索思考的能力，这也是她能成为两派人共同认下的领导者的原因。“我想去一趟星舟市，当然这需要借旻渊的能力，所以同行者不能多。”简依然语出惊人，“除了旻渊和我之外，最多再带一个人。”“高阶祭司，我认为星舟市跟我们眼下的目标没关系！”旻渊第一个出声反对，“我们短期的目标是建立一个不依赖方舟提供保障的秘密据点，长期的目标是营救鹿泓教长，星舟市是敌人力量最为强大的地方，现在的我们根本无力涉足那里。”“别那么激动，旻渊，我还没说我要去干什么。”简依然做了个示意他安静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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