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测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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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这里的时间是正常流逝，塔兰特注意着沼泽地的环境，当时水晶球的法术空间里天空是恒定的白昼，而头顶的天空在变化，似乎已经否定了塔兰特的猜想。希亚一个趔趄往前跨一步，她踩到了地上一个呈索套状的树根，“这鬼东西从哪儿来的”，林地还很远，周边不存在这么长根系的植物。树根缓缓钻入泥地。“刚才是…树根吗？”塔兰特用剑尖指着地面。“是”，希亚同时指向地面，随时准备瞬发魔法飞弹，“一根活动的树根，‘树精’来迎接我们了。”树根从希亚背后缓缓升起。塔兰特快速斜劈过去把树根斩断，“你说的没错。”断掉的树根继续往上升，塔兰特连斩数次，地上留下几截。“看，每次只会出现一根”，希亚冷笑着，掌握了对方的技巧便没什么好担心，不需要惊慌和诧异，按着剧本发展，她与塔兰特背靠背展开防御，“注意保护我，不能在这里无谓的浪费我的高阶法术。”泥浆中蹿出一根，希亚用魔法飞弹击碎。来自“树精”的袭击逐渐密集，树根从各个方向钻出，但它们迟缓的速度不构成威胁，塔兰特能保护好法师。“猎犬找到他了”，希亚一直在操纵召唤生物进行搜索，“两点位置树林里有目标踪迹！马上就能逮住他。”塔兰特一边挥砍一边向那里走去，“说实话，我们挺像被树精攻击的。”“汪汪！”猎犬狂吠。“啊！”人的惨叫声。攻击塔兰特的树根从空中掉落，恶作剧停止了。“呜——”猎犬咬住了什么，叫声变得低沉。希亚指着那个地方开始施法，一个能量球射过去。“你用了什么？”“缠绕术。召唤物的时间快到了。”“我去抓住他”，塔兰特疾步跑去。循着惨叫声塔兰特找到了那个可怜的人，不是舒克林，他被植物牢牢锁在地面，猎犬已经消失。“别过来！树精会惩罚你！”那个人掰开绕在嘴上的魔法树根用力喊。周围没有其他人的踪迹，是这个人在扮演“树精”，也就证实了一个推测，拥有与舒克林一样天赋的人不止一个，甚至可能有一个家族。“别害怕，我是圣骑士”，塔兰特蹲下身检查他的身体，小腿在流血，没有其他明显外伤，“伤的不重。”“走开！”虽然身躯在挣扎，但流动的树枝不断涌现，可怜人的浮空术无法帮助他脱困。“安静，听我说，我不会伤害你”，塔兰特收起剑，魔法树根也绕住了他的脚，“你被猎犬咬过，它的牙齿可能有毒素，如果不及时治疗你会在一段时间后毒发。”“你们离开这里”，可怜人语气略微缓和但对陌生人有明显的抵触。“没问题，我们正在找离开的路线。我们无意伤害你。把药水喝了”，塔兰特掏出一瓶药剂，“可惜我的治疗药水已经用尽。”“这是什么？”“中和毒素药剂，可以处理你伤口上的风险。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塔兰特想让对方相信自己没有恶意只想离开。对方没有张嘴，困惑。“啊，我先来”，塔兰特喝了一小口，“这是冒险者常备的药剂，”“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只是经过”，希亚走了过来。“你们是飞行过来的！”他在监视塔兰特和希亚。希亚一脸迷茫：“我们受命绘制边境地图，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达这片区域后我们的浮空术失效了。”“你们……”他还想提出一些疑点，但又没想到。“你可以帮我们离开这里对吧？我们找不到方向”，塔兰特请求。“……可你们的着装不像是……”“绘制地图这件事并不安全，我们经常受到其它生物或种族的骚扰，用浮空术也是出于这个考虑”，缠绕术效力结束，魔法藤蔓逐次消失于地面，特兰特拉起他，“我们的召唤物以为你在攻击我们，抱歉，这是场误会。你叫什么？”“贾梅尔。”“我是塔兰特，这位是塞伦索地理协会的希亚。你的伤怎么样？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树精会盯着我们。”“树精……”贾梅尔难堪地躲闪一下目光，“对。我可以带你们离开。”“非常感谢！”特兰特想扶他。“我自己可以。”“你是镇上居民吗？还是过路人？”希亚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住在附近。”“那你知道是什么让浮空术失效吗？”“浮空术…我不知道…这边走”，贾梅尔指着前方。他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躲闪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知道这片区域的秘密，该怎么让他说出来，塔兰特悄悄做手势向希亚征询：继续调查吗。希亚右手大拇指按了两下：是。塔兰特靠在树上，“不对劲，伙计们，休息一下，我可能骨裂了。”希亚俯身观察他小腿位置：“这里吗？”“对，很可能是坠落时的撞击，走两步后疼痛感加强了。”贾梅尔不知所措地站着，“怎么办？”“冒险者经常发生这种情况，别担心，让我休息一下”，塔兰特慢慢坐到地上，“吃点东西”，他取出一些饼干递给两人。贾梅尔接过饼干看着塔兰特，直到塔兰特和希亚都吃了之后才放进嘴里。“这种处境让我想起在高伦山的测绘任务，我的队友也受了伤，大型食肉动物出没，我们无法移动，只能在林地等待救援”，为了证实“国家地理”的身份，希亚开始编故事，“幸好当时也遇到了森林居民——德鲁伊的帮助。”“你可没跟我提过”，塔兰特很有兴致地配合，“我记得高伦山很险峻，有非常独特的风貌。”“没错，我们称那里的地形为石林地貌，凸起的石柱有上千英尺，绘制那个地图让人头疼”，希亚认真地描述遇到的困难，“在地图上表达出像模型一样精准的高低差，我整整忙了一个月。”贾梅尔认真听，这些故事吸引了他。“你知道我之前做什么吗？”塔兰特说道。“我知道你做过冒险者”，希亚微笑着示意塔兰特开始编。“冒险生涯大概是从四年前落叶月开始的。再之前我还出过海，在黑暗航道附近走货，曾经遭遇过连续几天的黑暗。”“让航行者失去方向的航道？很有勇气”，希亚悄悄观察贾梅尔的表情，他显然向往冒险。塔兰特把黑暗航道的故事夸张地讲述一遍。“听说过黑迪利吗，被死神盯上的疾病，当时的船上就有这种病人，甲板上波涛翻滚，甲板下死亡倒计时。看，所以我不干了，回到陆地。”贾梅尔始终认真听着，也跟着笑起来。“上岸后我在威尔辛做过很短的时间，我想起来，当时认识了一个人就住在汉普镇，我忘了他的名字”，塔兰特把舒克林的容貌和胸口的纹身描述了一下，“他邀请我来他的家乡做客，这家伙不赖，但我没在镇上碰到他。”“时间差不多了，再不走我们很难在今晚走出这里”，希亚拍拍法袍站起来，她不想让舒克林的话题显得太刻意。塔兰特费力地扶着树站直，“还有点疼。该死的，我不明白浮空术怎么会失效！难道天空也会成为我的禁区吗。”希亚：“区域里有神秘力量。贾梅尔，你在这里发现过什么异常吗？它也可能威胁到你。”“不，没有”，贾梅尔立刻回答。希亚思考后露出沉重的表情，“很可疑，我建议你离开这个沼泽地，我们会申请治安军来彻底搜查。”贾梅尔：“可这里有树精，治安军进入太危险了！”希亚：“既然沼泽地有人居住，那治安军必须要保证你们的安全，这是职责。”“没有必要，我们会自己安排好。”希亚故意放入一个词，把疑问伪装成陈述，贾梅尔不够戒备，他默认了人数，塔兰特问：“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什么？”贾梅尔意识到了。“有多少人住附近？”“你们到底要知道什么？”贾梅尔激动了。希亚：“要知道怎么向治安军汇报，人数，位置，怎么搜救你们。”“我们不需要！”“他们不想被打扰，安静的生活”，塔兰特站在贾梅尔的立场对希亚说道，“尊重他们，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好吗。”希亚只能退一步，“走吧。”三人停止话题在树林中缓慢前进。“恐怕来不及离开树林了”，塔兰特停下喘口气，“我的腿走不动，找地方休整吧？明天走。”“唉，只能如此”，希亚观察周围环境，“这里的视野局限，找一个开阔的地方，要预防野兽袭击，要足够的柴火，松油足够吧？”“一晚上足够。”贾梅尔迟疑地站着，仿佛下了某种决心，“我有办法，你们跟我来。”“什么办法？天黑后再找露营地会有麻烦”，塔兰特说道。“跟我来”，贾梅尔往前走去。三人略微加速，改变了之前的方向。“要去哪？”希亚悄悄打手势：警戒。塔兰特轻轻点头，贾梅尔应该正带他们前往神秘家族的居住地。“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穿行一段距离后贾梅尔示意两人停下来，“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前方的树林很密，层叠的树枝挡住视野。塔兰特坐下抱着受伤的腿，“附近有树精吗？”贾梅尔：“它们…不会来这里。”“小心！”希亚发现一根环形的树枝正从塔兰特头顶慢慢垂下来。塔兰特抬起头，树枝绕住他的脖子把他吊起，一个绞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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