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VS诺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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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鸣泽在三峡那片战场的水域之中密布了数万只水下摄像头，真实还原了路明非直面龙王诺顿的一幕。
而现在，出于他某个恶趣味，这份视频送到了卡塞尔学院。
学生会、狮心会的干部们，院系教授、院系主任们被校长和副校长找来。
“什么也别说，安静地看完接下来播放的这段视频。”昂热等到人来齐，操作着放出视频，然后坐到牛仔装扮的副校长边上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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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诺顿，他没死！”路明非牙齿都在打颤。“怎么办，师姐？”
诺诺也绷直了身体，她有着A阶的血统却没有言灵，其实她也什么都做不了。感受到从更深出传来的龙王的威压时，无法镇静，身体都变的僵硬。但她可是老大啊，要保护那个衰小孩才行。
她推了路明非一把。“快！往上游，到潜水钟里去。”
没有给他拒绝的权利。她脱下自己的潜水服换到路明非身上。向丈夫出征前，细心打理的妻子给路明非系上潜水服。
路明非喉咙就像卡住了一块，心里装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问。
诺诺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笑骂道“你是我的小弟呀，我不罩你谁罩你呀？”
“好了，快走，不然就逃不掉了。”她把路明非推进潜水钟···
观众们的心情很难说是怎样，不过总归对路明非这样的累赘没有好感。对诺诺很是惋惜，幸好她得救了。现在就坐在这里。
诺诺坐在凯撒边上，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到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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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乐从舒缓变得激烈，让人闭上眼就要置身于古战场，挥刀与敌人搏命。众人也为之紧张起来。
透过屏幕，穿越时空的威压扑面而来。一点灿金色从下方升起。
那就是诺顿，青铜与火之王。
狭长的龙影刺开黑蓝色的水幕，褐黄色的龙身表面浮现一层赤金色的光晕。完美的造物，力与美的具现，他出现在屏幕上占据全部。
一众混血种中的精英为之失声。那就是龙王，巨大的血统上的压迫感让人窒息。这个房间内只有昂热和副校长两人能神色自如。
凯撒和楚子航瞳孔被点亮，全身紧绷对抗着。
其余人几乎都是呼吸困难，身形都被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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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大叫声。
路明非呆呆看着诺诺像一朵盛开的红海藻，往下坠去。
一条坚硬、锋锐的龙尾刺穿了诺诺，血花和酒红色的长发飘散在水中。
不会的，怎么会，不应该的···路明非心如刀绞，前一刻她还在对他笑。怎么可以！！！现在她快要死了呀，那个他珍惜的女孩，那个要保护他的女孩，那个既像天使又是魔女的女孩，她半个身子被洞穿，出了好多好多血，眼睛也没有了神采，安静地往下坠落。
交换吗？
在路明非心中响起的巨大声音，宏大威压，带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想要救她吗？那就交换吧。
心海中一对黄金瞳睁开。巨大的覆盖天空的双眸，赤金色灼灼如同新生的熔岩，华丽神秘的繁复花纹密布在双眸中。他就那样看着蜷缩在一起，无助的路明非。
路明非仰天大喊：“都拿去，都给你，只要能救诺诺，什么都可以。”
“不！！！”路明非的悲鸣让观众都心颤。这个衰小孩喜欢诺诺就是个公开的秘密，现在他一定痛苦吧。那张扭曲眼泪横流的脸占据了一个特写。
背景音乐戛然而止，只余下水流声，还有越来越澎湃的心跳声。路明非属于那种扔进人海中就不会被扔出来的普通，不过此时，此刻，那双眼睛在发光。
就像有一头狮子跳了出来，象征着龙的力量的黄金瞳开始燃烧。先是中心出现一点赤金色，然后蔓延将整个瞳孔点燃，灿金色中显现出曼陀罗的花纹。
巨大的悲伤和威严从屏幕中汹涌而出，压倒了所有人。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点亮了黄金瞳，包括昂热和副校长。他们心中生出一种膜拜的情绪。可怕的的血统第一次在混血种当中展现其力量。
凯撒，楚子航，诺诺都前倾了身体，紧紧盯着屏幕。尤其是诺诺，她记得自己本是要死了，然后似乎有一个龙影划过死亡的阴影。是路明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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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乐又想起，慷慨激烈让人置身于那情那景中。
“不要死。”软弱的哀求，带着哭泣的声音。然而言出法随，一股难以想象的伟力作用到这片空间，主宰了一切。路明非不知觉挺直了身体，软弱被杀死，眼泪被灼热的龙血蒸发，他就那样伸出手去，笼罩了诺诺。
“不要死！”巨大的声音犹如三千古佛的梵唱，洪钟大吕道音震耳。那片水域被伟力覆盖，所笼罩之地时间静止，不再流动，不再变化。
“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听到了没有。”路明非狰狞地冲着诺诺喊。
不可思议，无法理解的伟力开始逆转生死，颠倒时空。
诺顿贯穿诺诺身体的狭长龙尾像是遭遇到无法抵抗的力量，扭动着被推出去。不，应该说是逆转了贯穿的过程。诺顿怒吼一声，不甘愤怒地潜进更深的水中。
路明非游过去拥住诺诺，他那样小心，深怕一不小心就再也见不到她。
屏幕外的众人都可以清晰看见，诺诺身上那半个胸口大的窟窿处，细胞疯狂的分裂增殖分化，不多时就覆盖了伤口，只剩下接触抑制的浅浅疤痕。这种痊愈力，绝非混血种能够拥有，简直就像那些高位的初代种、二代种一样。
一众学识渊博的龙学专家开始思考为何会这样，然而并没有正确答案。
言灵？不，路明非只是说了几句话，并没有那种龙文。
学生们朝诺诺看去，看不出她是那样走过死亡边缘的人。
诺诺睁大眼，有些难以相信的样子。凯撒拥住她，像是担心她会从他身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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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忽然虚弱下去，前一刻他威严强大有如古龙，此刻他又被水流带动难以控制自己身形。他就像在沼泽中挣扎，手忙脚乱，身体难以控制。他艰难的把诺诺的手系在潜水钟的绑绳上，然后拼命的用力摇起来。
这次我可够意思了吧，师姐。要活下去呀，不准死，我不准你死。
路明非直直盯着她的恬静的脸庞，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摸了摸。
“温暖又柔软，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呢。”他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把她往上推去，自己则往下落去，目光仍落在她脸上。
诺诺伸手默摸摸额头。表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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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转过身，眼中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坚毅。镜头给了个长时间的特写。
诺顿就在下面，那赤金色的身影随时会冲上来将路明非、诺诺还有上面的所有人撕碎。危险从未离开。
镜头切出去一会，诺顿的身影依稀可见。
路明非呼吸粗重，心跳声剧烈急促。他咬住唇。
“我不想和你打的，你是龙王啊，我会死的吧。”
“可你要杀掉她呀，甚至杀掉所有我认识关心的人。”
“你是龙王，你牛B吗，可你能不能不要来破坏我的日常啊。”
“你不能伤害她，就算她不属于我，就算她和我隔着火星到地球的距离，就算她只是把我当成小弟，我也希望她能好好或者呀。”
“我所珍视的只有这么少，你若要毁掉，我便要毁掉你。就算你是龙王，我也要在你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
路明非那双黯淡下去的黄金瞳随着“嘴炮”技能发动开始复苏，灼伤人眼睛的熔火一般的赤金色。他挺直身体，面对着龙王诺顿，身上散发着君王一样的威严。他是为守护一人而战的君王。
诺顿似乎察觉到他的变化，不在游弋观望。他游上来，张开巨大能吞掉10个路明非的嘴，火焰在水中不科学的汇聚在哪里，灼热的龙炎要将路明非烧成渣滓。
路明非的神色坚毅果决。“如果真的像我感觉的一样。”他朝诺顿挥出右手，大喊着“言灵·君焰”。随着他动作、语言，比之楚子航操控的更加灼热的火焰呈柱状向下压去。
诺顿的龙炎逆流而上。
镜头切到远处，一上一下的两股火焰在灰蓝色的水域中四姨绽放。它们相撞在一起，僵持着的火焰柱周围发生剧烈的爆炸，大量的水汽冒出往上浮起。
这样不科学。不过言灵的力量本就是不科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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